再福了下身,岳清嘉带着凌姜走开了。
等吃过喜筵、唠过嗑,言语间的应酬与交际都差不多了,钟氏才带着岳清嘉回了府。
一下马车,岳清嘉就直冲彭慈月的院子。
彭慈月正倚在院里的美人靠上发呆,见岳清嘉火急火燎地进来,她面带诧异地坐起来,问道:“嘉姐儿,怎的了?”
岳清嘉拉着她进了内室,这才把自己的盘算给说了。
听了岳清嘉的话,彭慈月敛目静默了半晌,低声道:“嘉姐儿,谢谢你苦心为我谋划,可我二人身份天差地别,终是无缘相守。既他来信诀别,这朱弦已断,不若就此,两相忘怀罢。”
岳清嘉急了,脱口而出:“这怎么行?”
她反应这么大,彭慈月自然疑惑起来:“嘉姐儿?”
岳清嘉定了定,只能硬着头皮劝道:“身份这种事,你们谁也选择不了,但相爱的人,你们可以选择啊。而且我今天特意观察了,二皇子丁点儿喜意都没有,脸上全是被迫成婚的无奈。皇家子弟,尊荣的身份对他来说,是光环,也是禁制,想来他也没法随心所欲…”
见彭慈月眼神恍惚,似是意动,岳清嘉又小心翼翼地添了句:“再说了,就算是分开,也要当面讲清楚吧?这样不明不白的,单凭一封信,就断了你们之间的感情,表姐…就不会意难平么?”
岳清嘉这话音一落,彭慈月就陷入了沉思。
意难平…怎么不会?
她夜夜梦他,白日里,就是晃个神,都能想起他来。
曾经的海誓山盟、甜蜜过往,又岂是一封信能断得干净的?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前前后后的惊吓加伤心,近来她的梦,着实怪异。
先是梦到自己被带回了绍通,被安排嫁给表兄,她誓死不从,且在成婚当天撞了柱,幸好他及时赶来,救回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