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房间打扫过了吗?”
“这得问问我同事。”她拿对讲机冲那边问了几句,才道,“今天还没有打扫,早上客人好像是身体不舒服,说不需要客房服务。”
“不舒服?”宁佳书心悬起来,“那他到底出门了没有?”
“不好意思女士,这涉及客人的隐私,我们无权——”
宁佳书没再管他,掏出手机,按下季培风的电话。
几秒钟过后,她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屏住呼吸,似乎真的隔着门板听见一道微弱的手机来电铃。
“等等!”她叫住正要走远的保洁,“叫人拿房卡过来把门打开,我是季培风的朋友,他身体不太好,我怀疑他在里面晕倒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古人诚不欺宁佳书,因为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季培风不是晕倒,而是犯病,抑郁发作。
手机就掉在他几米之遥的地方,但季培风硬是没能站起来,走过去将电话接通。
房间里一片混乱,他瘫坐倚在套房客厅的柜子边缘,像是喉咙上有只无形的手将他脖颈收拢抓紧,几乎无法呼吸,更没办法说话,需要努力喘气才能得到空气,胸膛响得像破掉的风箱。
整个人像条被抛到案板上的鱼,生命力只剩下腮部的翕动。
服务员和精力惊叫涌进去的瞬间,宁佳书盯着这一幕,僵直的身体愣在门口,挪不动脚步。
不知道是吓到还是被震住了。
她第一次见到人抑郁发作的样子,无论是从前,还是去年在洛杉矶疗养院,季培风都尽力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