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见到死人,就干脆待在这个无人的安静所在老老实实等着春云五绝出来寻人。
其实直到现在,商时景还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救自己的命,刚穿越来的时候,他愤怒过,绝望过,焦躁慌乱,无所适从,可人毕竟是要活下去的,他只能强迫自己接受。而今经历过面对春云五绝的提心吊胆,又见到男主角的可怜模样,却忽然觉得,就算他只想老老实实待在春云山之中以松花酿酒,以春水烹茶,以萤火为乐,恐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尚时镜的债,其实与他本无关系,可是在别人的眼里,总归是与他有关的。
难道说因为商时景知道接下来百年的发展,所以他也要相应的背上好几口大黑锅不成,命运蛮横无理,搅乱他本来准备好的未来,可商时景总不能自暴自弃,他幽幽叹了口气,倘若除了黑锅之外,连尚时镜搞事的智商都能一起传给他,那他一定好好做人,安心退隐,只求图个安稳。
该不会是老天爷觉得这样太暴殄天物了所以才只给黑锅不给智商吧?
“老三。”
巫琅的嗓音婉转柔软,听起来仿佛都能感受到江南水润的雨丝,绵绵软软,像是缠到心里头去,柔得骨头都发酥,那声音就这么突兀的在身后响起,却并不吓人,商时景端坐不动,只是回头轻望,淡淡道:“兄长。”
“十年后你再见虞忘归,又刻意赠他那片贝叶。”巫琅顿了顿,慢慢走到了商时景的身侧,偎着他挨了巨石坐下,语气澹然閒静,只道:“他是你棋盘上的新子,又或是当年旧事还有什么未曾抹平的痕迹?”
商时景张了张嘴,本想开口反问巫琅,自己在他心中就是这么工于心计的人物吗?
仔细想了想,商时景决定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因为他自己都能说出答案来。
是。
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
商时景很想发怒,可是看着巫琅的双眸,却又顿时失了火气,不动声色道:“兄长来此,看来苍莽遗迹当中并无任何获得,你一人来寻我,想必弟兄之中有人受伤,因此不好分散。”屁咧,他只是看过剧本知道张霄受伤而已,还是被男主那个领便当的师叔误伤的倒霉人士。
活该,谁叫他对着风徐来说我坏话。
“你向来这般聪慧。”巫琅微微笑了笑,“是阿霄受伤了,我担忧你的安全,便让他们留下,自己来寻。”
商时景作为一只有骨气的颜狗,他木着脸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其实修士的美貌很大程度影响商时景的情绪,比如说他想要发怒的时候,看见巫琅长得这么好看,就难免把怒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毕竟这件事其实跟巫琅也没有什么大关系。
他想发怒,想生气,只不过是因为某个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受伤的穿越者联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