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在西北一地,气候苦寒,且比起山中更多了一份凌冽,扑面而来的寒风都像夹了刀子似的,刺棱的往人骨头缝里钻。
云邡正卧在帐中,耳听八方的神通并没带来什么良好体验,反而让他听了满耳朵的呼噜声。
此地简陋清寒,多日来,除了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他就没见过一点娇嫩可怜的活物,再加上两军对垒,孝王一方贱招频出,惹的他满心烦躁。
这样想想,紫霄山顽固不化的老头们也显得可爱起来。
云邡正叹气的时候,忽而耳尖一动,听的帐外不远处一阵刀兵相交的金石之声,顿时神情一凛。
他身随意动,念头刚起,已经到了声源之处。
只见两个起夜的小兵屁滚尿流的跌坐在地上,兵刀折成两半,掉在一边。
而让他们瑟瑟发抖的事主就站在前方。
一行三人,风霜加身,并肩而立,分明是援兵,却活像来踢馆的。
四面八方亮起了篝火,呼噜声小了,无数当兵的循声而来,高呼着询问情况。
聂明渊紧随着云邡而来,刚到便见了这幕,立即传令下去,让众人回去。
旁人见仙座亲昵拉着一俊美少年进账,顿生好奇,小声的问:“这是何人?”
聂明渊笑道:“都去歇着吧,是仙座家的小公子来了。”
主帐中,云邡感觉自己现在忒灵了,想什么来什么。
刚想到多日没见过娇嫩可怜的活物,这小东西就送上门了。
他拉着谢秋寒坐下,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谢秋寒张了张嘴,金林先代替他说了:“仙座如今身子无恙否?”
云邡觉得奇了,“我能有什么不好?”
他眼风一扫,带过几个属下的方位。
立马有人半跪下,道:“白日仙座与狐王交手,属下担忧,故自作主张传信与魔尊。”
红澜一愣,“狐王?”
原来今日云邡倒了个不大不小的霉。
今日战中,孝王一方派出几名修士,出动雷符,呼风唤雨,普通将士有所不敌,正好云邡来此处多日,整日不是同大将扯淡,就是听属下探子回报,快要淡出个鸟,一听阵前有人要同他挠痒痒,自然是积极的不得了,幻化了紫霄山内门弟子的身份,前去襄助。
原本的好好的,他一出手,那边节节告退,正要收尾。
哪知这时,半空中忽然有青丘狐族借道,狐王就在其中。
那狐王眼睛尖,一看此处有个紫霄弟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出手开打。
云邡一方面的确对青丘有愧,另一面也不愿意泄露自己身份,故而佯装不敌,回了帐中。
可那狐王似乎就是和他较上劲了,现在就搁孝王军中住着。
红澜听了此事,思索半响,道:“这是我的过错。”
云邡摆手,“别说这些没用的。”
红澜道:“你要如何处置此事?”
“如何处置?”云邡闻言笑了,亲热的揽过旁边的谢秋寒,“小秋寒,这雍州有道特色菜,叫做热羹,是用五格染炉做器具,下面烧着小木炭,上面五格分别放不同香料,将肉切成薄片,放进格子里涮,入味又驱寒,这要是用上千年灵狐的肉,那滋味更是美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