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当时便下了马车,过去,就见一伙人态度极其嚣张,朝着周围吆喝,说这铺子里的东西又贵又不好,不如隔壁那条街上的珠宝首饰铺实在,又说他们卖出去的琥珀裂了不给退还。太商府的人站在旁边,满脸无语地看着这些泼皮,很是无奈。
裴昶问:“不管管?”
太商府的衙差请他们自己去邻街看看便知,还提了句,“要不是这条街上的铺主不愿租给他们,八成那两家要开到对门或隔壁。”
裴昶和裴曙绕到邻街发现新开了两家珠宝首饰铺,他们亲娘的铺子里卖的是什么,这铺子里就卖什么,特别是琥珀,价格比起他娘铺子里卖的要低上三成,同样成色的琥珀比起去年低到了四折价上。
管事见到他俩一身侯爵穿戴,腰缠昂贵玉腰,坠着玉饰,外袍是罕见的上等皮料,就知道这二位是不差钱的,当即热情地介绍起琥珀,告诉他们,如果喜欢,还可以再打八折。
裴昶和裴曙互觑一眼,默默地出了首饰铺子,上了马车。
裴昶说了句,“弟妹在养胎。”
兄弟俩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无语。
琥珀产自神凤山,涉及天家威仪,如果是他们三弟管着,断不会卖到如此低价。如此作价的,唯有太子。青鸾长公主可是太子的嫡亲姐姐,全天下的贵族们都知道太子是青鸾长公主护着养大的。太子趁着她养胎,一边抢她夫家的买卖,一边作践自家祖庙开采出来的神物,已经不止是昏聩能形容了。
他俩连自己的府邸都没回,先去爹妈府上,就见镇国夫人正在那做针线。
两人都吓着了。他们的娘会做针线?凑上去一看,哎哟喂,针脚缝得那叫一个丑,再看衣服大小,便知道给谁缝的了。
裴昶还不好意思说孩子娇嫩,您缝成这样,当心孩子穿了不舒服,可毕竟是老娘的一片心意。
两个人一起跪下叩头:“给母亲请安。”
镇国夫人大喜,把针线活往旁边一放,扶起他俩。
母子三人聊了会儿家常,他们才问起太子抢买卖的事。
镇国夫人说:“柏公和吕公给太子出的主意,宣称太子缺钱,借着太子的名头大肆敛财。如今太子身边很是聚了些人,有维护嫡系礼法的公侯,也有没封地的虚衔侯爵,还有些亲随军,连瑞临长公主的买卖都受到了挤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