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江静静望着长河,默然不语。
“大人?”翼蛇卫问。
郑江似回神,“不必理会,已经活不成了。”
那翼蛇卫低头,心里嘟囔大人一直谨慎小心,今日怎会如此疏忽。这种事并非他这种小卒能掺和,便按下不语,听郑江命令去收拾残局。
那一箭未曾留情,贯穿两个人的身体。
楼倚桥竭力游至岸边,眼前黑沉沉的,几乎什么都要看不见了。伤口已经麻木,流血过多,连手也无力气再抬起。她摸摸女孩冰冷的脸,喉中发出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晚照、醒醒。”
可女孩紧闭着眼,连身体都微微发僵。
楼倚桥忍痛把箭拔出,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口,把江晚照抱在怀中,喃喃:“醒一醒呀,求求你,醒醒啊!”
江晚照的脸已经白得像张纸,扇子般的眼睫静静卧着,任她怎么呼喊也没有回应。
“晚照……”楼倚桥抵着她冰凉小脸,把灵力不停注入毫无生息的身体。
可孩子只紧闭双眼,像是睡着了,永远不会醒来。
楼倚桥把她平放在地上,凑到鼻尖探探,已经没有呼吸。她心中一凉,俯身在女孩胸前细听,等了许久,终于听到微弱心跳。
还没有死、还有一口气。
可现在四处没有医馆、没有药草,她亲眼看着江晚照生命一点一滴逝去,忽而咬了咬牙,惨白的脸浮现抹血色,做出决断。
这世上还有一种续命之法,她曾在动物身上施展——偃术。
只要一息尚存,总能再救回来,救回来的还是原来那个人吗?楼倚桥也不确定,但她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