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的车窗给摇下来，露出的是方大哥那张脸，依然显得老相，此刻在晦暗路灯下像个脸上沟壑纵横的老头儿。

“何尘你大爷。”方大哥张嘴就骂。

何尘没应声，拉开副驾车门带胡维一块儿坐了进去，刘闻则一人包揽后座。

“我跟你说啊，你这他妈算是违约！”方大哥说。

“违约金我会付。”何尘轻描淡写地说。

“狗屁！”方大哥在方向盘上狠狠砸了一巴掌，“钱是重点吗？谁他妈批准你养狗了？警告你啊，打哪儿来的给抱回哪儿去！”

胡维一缩脖子，这方大哥唾沫星子差点儿溅他一脸。

“我就养这么一只，不碍事。”何尘说。

“是不碍事！你他妈还给老子擅自接综艺！你就是去养条眼镜蛇、养块五花肉都比养条狗好！”方大哥依然很气。

胡维坐何尘腿上，仰着脑袋打量着这方大哥，发现他骂归骂，却始终没将视线放过在他身上。

噢，原来是这样。

胡维原地翻起来，不出所料看见方大哥打了个寒战。

然后，他拿后脚支撑身子，冲着方大哥抬起了自己毛绒绒的爪子。

看呐！爸爸是条狗！

“啊！！！！！！！！！”方大哥大喝一声，侧脸死死贴在了车玻璃上。

胡维又朝他多靠近了点儿，吐着舌头，用友好又怜悯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