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萧朗亦怒喝道,萧岸面上神色白一阵青一阵,终究什么也没说,脱下铠甲交了兵器到燕淮手中。
于是萧朗所部纷纷褪下铠甲,一时间昏暗曙色里兵甲相撞声不绝。城楼上,嬴绍眼见萧朗所部万千人马皆顺从地上交兵器,心头微松。
这次宫变,变数最大的便是萧朗、萧岸父子。若其集结司州兵马负隅顽抗,只怕还会有一场恶战。
冬日的天一向亮得晚。卯时过半,天空依旧深蓝蓝的。街道上那令人惶惶了半夜的兵戈声渐渐消失殆尽,又恢复了前夜的宁静。
因是腊祭,全城戒严,里坊关闭如旧,诸城门唯有宣阳门打开,容居住在外城的大臣们进入,经铜驼大道前往衣冠里整理服饰后,再前往阊阖门等候腊日大典的开始。
天光晦暗,月淡星疏。燕淮身着银甲,身披红袍,亲自率兵在铜驼大街上驰骋如飞,一面高喊:“陛下有令!因有奸人图谋不轨,今日祭典取消,公卿请至太极殿面圣!”
群臣哗然,议论纷纷。有那机灵的,在入城之时便已注意到宫城戍备换了防,此刻并不多言。也有些看不清形势的大臣,若雀鸟聚在一处议论:“这是怎么回事?宫中出了什么事了?”
“为什么是陛下的命令,今日可是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怎么不见太后出来主持大局?”
太常寺卿尚书仆射李景身在众臣之列,闻言,振振衣袍清声扬高声音:“诸位慎言。”
“陛下才是朝廷之主,过去,是太后念其年幼不得已临朝。如今天子已然成年,自当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