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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半分有他,怎会不醋不妒地主动提起与他纳妃?如若她嫁的是小麒麟,他不信她也能这般心平气和地与他纳妾!

念阮雪颜冰冷,坦然迎着他暗蕴幽火的视线,“陛下,这本是妾的职责,二来妾不敢忤逆太后。三来……”

“可若是朕不愿呢?”嬴昭微微扬高声音,打断了她,嘴里却有些发涩。

她便有些无奈,柔顺地低了头去:“陛下是天子,陛下不愿的事,妾亦不能强求。”

嬴昭哑然,忽地一把将人拽进了怀里,气急败坏地去觅她的唇:“念念,你千方百计地想把朕往外推,朕偏就不如你的愿!”

他劲节修长的手抚上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唇轻轻贴在她耳畔,含住那白玉似的耳垂,低沉轻喃:“此生,朕同你誓无异腹之子。”

酥酥麻麻的细微电流自耳畔蔓延至唇边再至头顶,呼吸皆被掠夺。念阮身子酥软如棉,神思却为他方才那句话渐渐恍惚。

誓无异腹之子么?

从前,他也对她这么说过。

她入宫三年腹中都未有半点消息,经太医丞诊断,才知是体寒宫虚之故,极难有孕。

她那时已经因为父母的死对他生了怨怼,本也不愿为他生育。可天子是不能无后的,她本以为他终于肯放过她去寻别的女人,未想他得知诊断结果后只是温声对她说,女子生产本是过鬼门关,凶险至极,不能生也没什么,天下子民都是他和她的孩子。

尔后沉默着在她榻边坐了一晚,于次日过继了宗室王之子立为储君,养在膝下。

她没有拒绝他的亲近,也未应答,眼眶却悄然红了。

如今想来,尽管她不愿回首,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时的他待她的确是有几分真心。

今生,如无意外,她一样不会有孩子。

是夜帝后在显阳殿中设宴,款待皇后娘家进宫相伴的两位堂姊。殿外淡月胧明,秋兰香馥,殿内笙箫丝竹,庭燎煌煌如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