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澈眉眼轻弯,轻捏欢宁柔软的指骨,“那从明天起,我先教你习字。”
“嗯!”欢宁重重点头,简直高兴坏了。要是小铃看见这一幕,一定会宽慰自家世子终于找到了比饭还亲的东西,而在吉祥看来,若非这小团子对穆良朝还有些本能的敬畏,这时候恨不得会扑上去亲一口。
穆澈显然已经打算好了,倚着手肘闲逸地打量这小机灵,“三字、千家你已经会背了,学塾里会教四书,趁这个空儿我先教些《易经》给你,愿不愿学?”
只要是他说的,欢宁无有不可,眼睛晶亮:“全听老师安排。”
“等等……”什么就全听安排了?吉祥不可思议地把孩子护在怀里:“老师,他才五岁!再说哪有拿《易书》启蒙的,他的小脑袋瓜装得下吗,咱们把人接来,可不是虐待的。”
穆澈不置可否地歪歪头,由得欢宁自己选。然后只见五岁的小脑袋瓜努力钻出吉祥的怀抱,蹬蹬回到穆澈身边,还给吉祥留下个歉意的眼神。
吉祥吃惊地看着这个口口声声最喜欢她的小叛徒,穆澈这才满意笑道:“五岁不小了,我这个年纪时易经都能通背了。”
谁能和你一样……吉祥心里嘀咕,只见穆澈抚子道:“我穆家人取字都早,不必等到束发。尔名为桓,如栋如梁,表字便叫‘荷任’,可好?”
荷任,取枫柳之姿,荷栋梁之任。
欢宁欣喜非常,作礼谢师。吉祥在师尊徒孝的氛围里怔了一下,忽然解悟,良朝的“抚他如亲子”不是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