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吃惊地看着这个口口声声最喜欢她的小叛徒,穆澈这才满意笑道:“五岁不小了,我这个年纪时易经都能通背了。”
谁能和你一样……吉祥心里嘀咕,只见穆澈抚子道:“我穆家人取字都早,不必等到束发。尔名为桓,如栋如梁,表字便叫‘荷任’,可好?”
荷任,取枫柳之姿,荷栋梁之任。
欢宁欣喜非常,作礼谢师。吉祥在师尊徒孝的氛围里怔了一下,忽然解悟,良朝的“抚他如亲子”不是句空话。
他是真的把这孩子当作自家人一样看待。
吉祥能够想象,良朝对自己的亲骨肉便会这样,如沐春风地温和,却不会溺爱放纵,他会早早地教他读书识理,延续卓清家风。
一种奇异的柔软熨在心田,吉祥不自觉伸手抚过小腹,眼中蕴着说不出的亮丽神彩。
那厢欢宁已经拉着穆澈的袖子,想识自己新得的表字,穆澈便把他抱在怀里,铺笺濡墨,大手把小手,一笔一画落在纸上。
孩子饱满的额角抵着男子的侧脸,窗棂的光线渡得他们脸上的绒毛微微闪光。吉祥挨在挂画前,无声入目这幅难求的静好光景,那种甜蜜的愿望更加强烈。
穆澈好似感觉到什么,眼尾侧过来,“嗯?”
吉祥赧避视线,当着欢宁的面自然不能说什么。
一直到欢宁下楼,女子眉心黠动,走去将穆澈怀里空了的位置填满。
两人身体紧贴,吉祥仰头啄线条清削的下巴,暧痒的气息如水面一圈圈涟漪:“我想给欢宁添一个玩伴,你喜不喜欢?”
穆澈足愣几许,才意识到吉祥在说什么。
她想给他一个孩子。
从幽州回来的吉祥气质无形变化,少了小女孩子娇赖的模样,倘若从前她只在行演茶艺时才显出那清和静美的风姿,那么如今她的气韵已愈发接近,如一盏水侯正好的香茶,散发着澄澄彻彻的美好。
就如此刻,她的脸颊微微发红,却并不羞涩,大胆地看进他的眼睛,用天真的神情说着最动听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