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想起什么,小姑娘不动声色将自己拢得更紧,颤颤的睫毛似两只受惊的蝶。
宋老二看在眼里,嘴角一撇,“明日出不了城。”
吉祥眼光轻颤,“为什么?”
沙哑的嗓音更加不耐烦:“城门口新增了岗,来往都要查验。”
不必他多说,吉祥就能想到是为了什么。
深切的悲从中来击准心尖,使她不得不想念那个列松积玉的人……
无助的声音呢喃出来:“那怎么办?二哥能帮我吗?”
瑟瑟语声拨弄将断的弦,宋老二被这样的语气惹得躁热,不由往前一步,反应过来,僵在原地,声音不由得低软:“我打点一番,想走也不是没法子——只是,你当真想好了?”
吉祥点点头。
“离开后可就回不了头。”
吉祥仍旧点头。
她的目光没有焦点,似朦了层清凉的纱雾。“干爹一个人不易,二哥以后多去看看他老人家。我不孝顺,伤了干爹的心,请他不要担心我。”
要留的话只有这些,要走的决心……其实没有什么值得反复斟酌,她已决定的事,只好如此。
恰如当年离家,不过瞬间决定,茶坊学艺,不过瞬间决定。她这个人,能在须臾清楚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并且此后甘苦,不留后悔余地。
尽管这一次,还未离开,已经不舍万千……
从此情可待,霎眼成追忆,原来她都走了这么远。
良朝良朝,你且放手,不要为我担心,我有手艺,到哪里都能养活自己。这样你可以变成从前的穆良朝,不会因我搞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