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刻,婶娘病中仍未转口,良兄抱愧亦不退让。
哎。穆庭准杞人忧天地纠结:“如果非要二选一呢?”
穆温转头看他。
两人对视须臾,穆庭准咬牙跳下栏杆:“不行,我还得去弄死那家子败类!”
话没说完,就被上头的人一把揪住领子,“你给我老实点。”
……
杨氏这几日并不好过。
在和蟑螂老鼠共度了几个日夜、吃冷饭睡冷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后,她的宝贝儿子终于从京畿大狱救出了她。
妇人眼失神采,手生冻疮,向来跋扈的脸上再无半点锐气,一路上只反复着一句话:“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
“娘,您何必非去侯府,我早说了那人与咱们家已经没有相干!”
周容川这些天几乎急疯了,好不容易上下打点求通融,将他娘接出来,一见她可怜之态,重话又说不出口了。只是告诫她:千万千万不要再去惹卓清侯。
回到宅子后,杨氏将自己彻彻底底清洗一番,又用了滚热的食水,涂了冻疮药,方才缓过一二分。
身子缓和了,脑子也反应过来,杨氏靠在榻头拐枕上瞪眼:“凭什么不去?我惹不起侯门,那丫头的籍契还在我手上捏着,我不同意,她休想把日子过踏实!”
“娘!”
周容川眉宇深皱,深觉将母亲接来京中不是明智之举。
周秀一旁吃着果子插嘴:“娘忘了,人家的身籍早叫爹爹剔出去了,她说不姓周,您奈她何?”
杨氏竟是忘了这一茬儿,眼珠转了两转,笑意阴柔:“那更好了,与生父击掌断义、忤悖人伦的东西,她敢让别人知道么?有了这个把柄,还不被我捏在手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