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岂能这样说。连太妃娘娘都赞了你,你又是卓清侯心?轻?吻?恋?芯?尖上的人——”
南豫王妃笑得凤眸飞挑,在吉祥的手背轻拍几下,语锋一转,“咱们娘俩有缘,不如这么着,我认你做个女儿,如何?”
小径顷刻寂静,茶花萧萧若惊,唯有冲淡的秋风不时将前苑的戏乐酒语吹来一二。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令袍儿瞠目良久,吉祥甚至以为自己醉了,“娘娘说……什么?”
“你这孩子,高兴糊涂了不是?”南豫王妃自来熟稔地笑,转眸想了想,拔下那支金步摇便要给吉祥戴上,“就是这么着好,此后你身份不同,与卓清侯的婚事,自有当母亲的为你操持——咱们这就去见太妃娘娘,她老人家知道必也高兴呢。”
吉祥只觉荒诞,她自小被庶母苛待,何曾想有一日,会有这样尊贵之人上赶着来当她的母亲?于这无事殷勤,自然应不得,连连退辞。
南豫王妃却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架势,拉着吉祥硬要认下这门亲戚。
松衫婢女在旁帮腔:“何处去寻这样天大的好事,认作王妃的义女,难道委屈姑娘了不成?”
吉祥急得额角沁汗,喊又不好喊的,缀珠广袖拉扯如飞。
忽听身后一道清灵空婉之音:“娘娘原来在这儿。”
南豫王妃转头,见一个兰裳月披的清脱少女盈盈走近,福身淡笑:“容华见过王妃娘娘。方才无意听见王妃与妹妹说话,果然王妃也觉着妹妹讨人疼惜,要认作女儿么?”
南豫王与浔彰伯素无什么来往,王妃瞧着眼前气度非凡的小郡主,眉心不可察觉地一蹙,“也?”
“是啊。”祢灵霜牵起吉祥的手,笑意谦和:“家母与这个妹妹有眼缘,正想要认作义女,王妃何不与我们一同去回太妃娘娘?”
南豫王妃凝视这小丫头半晌,余光又瞥一眼发怔的茶女,挑指将步摇插还发髻,似笑非笑。
“浔彰夫人倒是与卓清府关系不虚,既这般亲香,如何不先为自家女儿铺排明白,反认起旁的女儿来了?”
深埋的心事被挖出嘲讽,祢灵霜笑意当即一僵,握住的柔玉软荑,顿时难堪成一把割肉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