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有理。”
香裙绽着最娇美的花,穆澈随着她的笑弯弯嘴角,问她今日在外做了什么。
吉祥开心地说起拜师之事,兴头道:“虽师父不在意,总要备份拜师礼才好。贵重之物难入他老人家眼,我以为……公子的墨宝就很好,上一次我师父很是心爱呢。”
“原是问我讨东西来了。”
穆澈慢悠悠道:“我的东西还没得,先要添给姑娘,似乎不大合道理吧。”
“嗯?”吉祥不解,“你要什么?”
“姑娘学茶乐不思蜀,想来绣一个荷包的功夫也是腾不出。”他倏而略眉,咬着字眼儿:“你师父?就当真高兴成这样子?”
吉祥当真高兴,且溢于表里,任人看见那张讨喜的脸,都忍不住跟着开心。
穆澈猛地醒神:他是怎么了,如何狭隘到这地步,想要她所有欢心皆源于自身?
“良兄——”尾音拖长如绵糖,女子娇缠着:“你肯应我,我便十分用心给你做一个好的,怎么样?”
穆澈松开的眉又寸起,“叫我什么?”
“良兄。”吉祥往常只听穆庭准这样称呼,偶一为之,觉出趣味,咯咯笑道:“方才回来时遇见了十一公子,他与良兄都说些什么?”
相比少女的兴致,穆澈益发沉着,注视她半晌,浅叹:“不许你这样叫我。”
吉祥未察异样,照旧腻着人耍赖:“行行,只许别人叫,不许我叫!今后不说就是了。”
回应她的,是又一声浅喟,叹息之人眼中生起一片至弥至浅的雾岚。
转日落了场不大不小的秋雨,耳听沙沙雨声,胤公公直欲抽自己嘴巴。
皆因他前日才夸乘鸾阁外两树桂花开得好,想像主子赏见必然高兴。然馥桂娇嫩,最怕雨淋,胤公公偃望一头娑婆金屑,念叨着千万别下雨、千万别下雨——这摧花的雨就姗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