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量略高的玄衫者是穆温,另一人绾衫轻扬,背对脸面,必是穆澈了。
从没见他动过武,吉祥又是好奇又是稀罕,“他们哥俩这在做什么?”
琏瑚笑言:“谁知道呢,一早起就演练上了,我们都当做新奇景儿,还瞧见大公子跌了好几次。”
一语才了,突见那玄逸的影子向前一晃,绾白影子便被撂在地上。
吉祥抚阑“哎哟”一声,心尖跳了一跳,过后反而松眉笑起来。因从没见过穆澈吃亏,具事又瞧不真切,不知他是怎个狼狈法。
西院里,一素斯文的清侯拉住面前递出的一只手,慢慢站起,摇头笑道:“混小子,想摔死你哥啊。”
穆温无可奈何,难得也抿出一丝笑,戏谑心起:“这才用了三成力,哥,你不成啊。”
“滚。”
穆澈笑骂,被摔得没脾气。穆温是成日跑马练枪惯的,被秋老虎晒了一头午,额角汗都未下一滴,反观他已衫背湿透,喘口气道:“再来!”
“哥哥,有事你说事,到底想做什么?再这么着闹,待会儿伯母以为我欺负你了。”
对于兄长早起便来找他练拳脚,穆温到现下仍一头雾水。问他,只说是活动筋骨,还不许他藏手。可怜穆温一身伤人的本事,真不留手,那便是大逆不道了,偏生兄长眼毒,轻易不好糊弄,逼得他轻也不是,重也不是,徒尔哭笑不得。
“也没什么。”穆澈抬手扑动衫角,漫不经意地比了个势,“有些人,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穆温轻叹一声,对这满身破绽的桩子没眼看,别头心道:显见舒坦过了头,到我这儿找虐来了。
一连几日如此,穆温在校场与十一说起,疑怪咄咄。
穆庭准听了诧异,“稀奇!良兄嫌舞刀动棒的不雅相,从来不好这些,咱们马场建成这么久,才来过一回,还是哄孩子玩儿的——怎么忽然转性了?”
“你不知道,他从前是有底子的……”忆及往事,穆温幽然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