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什么宠不灭正,吉祥通通不想理,她既不是宠也不是正,只是茶盏旁的一枚小匙,要他信手就能够到。
穆澈微怔,明白后绯面初透,哑然一喟。
吉祥,我在等。
等父母归来,等高堂鉴证,等请回你的庚帖,等三书六礼花轿喜堂,等一切明正言顺。
这是我的礼,我要一句闲言也落不到你身上。
这些话几乎要和盘说出,穆澈眼睫一敛,又忍了下来。
眼下诸事未定,吉祥知晓了虽则欣喜,但欣喜之余难免生出忧怯,患得患失反伤身子,不如水到渠成。
他不愿让小姑娘装太多心事。
吉祥久久等不来答复,以为他是为难,水眸轻颤,局促地放下手臂,“我不留你了,你,多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穆澈听见这矛盾之语,笑了一声,安抚地牵牢吉祥的手,“我陪着你。”顿一顿又道:“丫头,别急。”
“谁、谁急了?”吉祥热血下头,省到自己刚说了臊皮的话,挣开人逃去倒茶喝。
喝了一杯仍然口干,于是一气饮下半壶,滋味也品不出,全把牛饮的忌讳抛在脑后。
穆澈单手支颐,饶有趣味地瞧她鼓鼓的小腮,“你是在喝茶?”
这一问,便让吉祥记起马车上那回,即刻放下杯子要漱口,想想不对头,那位已掌不住大笑起来。
“你才是不学好呢。”吉祥窘着脸咕哝,在他面前,总是变得这么笨。
“笑笑才好么,莫存了事在心里。”穆澈慵然倚在几案,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