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穆庭凇咂摸出几分味道,不好多过问,想着新得了西海聚窟的振灵香,因穆澈只用振灵香,告诉他回时带上。
穆澈笑道:“多谢三哥好意,我已不用香了。”
“不用香?”穆恂达大奇:“这是为何?”
穆澈微微一顿,不好隐而不言,更不会对兄长说谎,偏开头咳了一声:“茶香忌百香侵扰,为保其纯,便不用了。”
穆庭凇起初没听明白,心道这人一向是个茶敌,避之惟恐不及,如何管顾起茶香来了?
念头转到“院里人”上,忽笑道:“原来如此。”
他看看那截笨拙的五色缕,再看看穆澈抹眉的酒红,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我只当我们府里有个缱绻至深的,良朝啊良朝,你也有今日。”
夏风薰柔无害,穆澈却似乎呛了风,连咳几声:“前头事忙,三哥快去吧。”
穆庭凇酒都醒了大半,极新鲜地打量这常年无欲无求的散仙。
“说实话,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着你这样,哎,我倒有些好奇了,待你家冷二郎春心漾动的时节,又是个什么模样?”
“三哥。”
穆庭凇大笑:“我开犁然的玩笑,你替他脸红什么!”
穆澈无奈也笑了,“你不走,我可回席了。”
“良朝啊,”穆庭凇一个劲向他脸上瞄,啧啧感慨:“我可真瞧不得你这样。”
戏谑数语,将散未散的空当,穆庭凇忽听身旁一声轻喟,顺良朝的目光看去,但见回曲桥上独立一人,临川映水,直如新开之玉。
那男子似有察觉,转过头来,当真面如山河整妆,目如月镜新磨,与穆澈视线相接,彼此点头致意。
“那是谁?”穆澈不曾在两府见过这般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