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看他的眼色里藏着心疼,他看在眼里,反过来也怜惜,倒比皮肉伤更难过几分。
吉祥却说稍后公子还要换药,一定要留下,穆澈叹道:“有洛诵呢。”
“公子不是说……”吉祥自己不好意思说这话,却更想留在穆良朝身边,玉白的秀颈折得极低,咬唇细道:“旁人用不惯。”
穆澈不防被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喉咙干了一干,少有的回不出话。
良久他哑道:“你说什么?”
吉祥绞着手指不响。
灯影静静,没分辩间,穆温过来探望。穆澈便问起书庄的事,兄弟俩说了几句话,吉祥忙倒了茶来。
穆温起身未受,站着少叙数语,识趣地退了出来。
容许在西厢见二公子这么快回来,大感意外:“没与大公子多说会儿话?”
穆温有事存心,点个头:“姑娘在房里。”
容许恍然地“哦”了一声,“吉祥姑娘她……”
穆温默然端一杯茶往嘴里送,喝到凉苦滋味,倏地回神,瞪容许一眼:“她的名字是你随口乱叫的?”
容许又“哦”了一声,想大公子待此女的确特别,眼睛放光:“大公子这是要……”
“没眼色。”穆温瞥他一眼,又叮嘱一句,“管好你的嘴。”
……我、我说什么了?
容许委屈巴巴,瞧出穆温面色不郁,想逗主子开心,半真半假地抱怨:“哎,小的知道公子厌嫌我,我又没眼力价,又多嘴多舌,又不会办事,就连长相也比不得洛诵俊俏,更别提他一冷脸水能成冰的本事。公子实在不喜我,趁早把他换回来就是,小的、哎,小的绝不怪公子,哪怕在外庭倒恭桶呢,也对公子感恩戴德。”
一番话听得穆温似气非气,似笑非笑,他还叫不喜他?都纵着这厮越发胆大胡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