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也带不进去。”从府里往外带东西就是重罪了,哪还敢把男子情书往里送?“有什么话告诉我是一样的。”
把心里话说给一个陌生的姑娘,怎么能一样呢?孙生抹不开脸,可错过这个村没这个店,连道三个“我”,一狠心一咬牙道:“……麻烦姑娘转告她,我会努力读书,请她等我。”
脸都憋红了,就是这样一句?吉祥忍笑问:“等多久?”
孙生怔愣住,“什么?”
“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你要她等你多久?”吉祥山水旷静的黑眼珠落在书生脸上,讨喜的娃娃脸没了笑意,竟有几分镇人。
之前那人嘴损,但道理不错,即使忍得了十年寒窗苦,也未必能一朝人上人,中举不是只靠骨气与毅力就有用。女子的青春韶华就那么久,凭什么为一句空言枯等?
何况那位又是个对花落泪,看月伤心的身子。
孙祝贤明白此意,嘴唇紧紧抿了抿,郑重地伸出三根手指:“三年。我下一次一定考上,之后便、便去迎娶她。”
吉祥追问:“若是落榜呢?”
“……若然落榜,”孙生眼睛黯淡下去,忽又猛地抬头:“落榜我也上门求亲,无论湘辰的父母怎样反对,我这辈子认准了她!”
吉祥满意了,茜唇一勾,单颊露出一颗小小梨涡。
孙生后知后觉为自己的话脸红,看这姑娘的模样,寻思她变脸也太快了,想再问些湘辰的近况,人家一抬脚,悠悠走了。
憋了一肚子话的孙生在背后来了句:“她没受人欺负吧?”
吉祥心说她们几个尽日小姐待遇,除了吕婆子这般不上道的,能受谁的欺负?反应了几步,才明白孙生话里的深意。
有一瞬她恨不得抢回那封信撕个粉碎,气鼓鼓地回头,狠瞪孙祝贤一眼。
若非琏瑚过来了,她真想指着这呆秀才的脑门骂:我家侯爷是何等人物,岂会如你想的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