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人人赞她品格高尚,有情有义,这么些年帮宁家养孩子。
唐老师受不起这些话,心里难过,好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好,好好的孩子在我手里成了现在的样子……
不上学了……唐老师这辈子都无法接受宁放不上学的事。
宋老师自然懂爱人的想法,酒桌上没劝,就纵着她给所有人一一敬酒致谢,想让她好好发泄一回。
唐老师酒后话多,没意识到屋里有人,大声先把刘珊骂一顿,再把宁山河骂一顿,最后骂自己。
骂自己最狠,扯着宋老师问:“你说说,我这是什么老师?还特级教师?特什么?我根本不会教孩子!我就是个傻叉二百五!啊,老宋,是不是?你也骂我两句,你甭憋着!”
宋老师抿着唇,扶好她。
唐老师哐哐拍胸口:“小放在我眼皮底下,我没护住,我就这么让他离开学校,他才夺大啊,他出去能做什么啊!我……”
唐老师说不下去了,呜呜地哭。
岳家老屋里,紧紧拥抱的两个人像被定住一样,没动。
等宋老师把唐老师扶进去,宁放一点一点,松开泛着玫瑰香味的女孩,脸离开她湿濡的胸口,仰起头,不错眼地看着她。
宋老师刚才开了院里的一盏灯,现在,他们又能看清彼此了。
看清彼此的眼睛。
像大雨过后的世界,清明一片。
宁放那颗愤懑、彷徨、无处宣泄、漂泊不定的心,在这一刻变了样,他放开了那些多年操纵他的情绪,很坚定地看着站在他跟前的女孩。
唐老师第二天醒了以后情绪不高,宋老师探头笑:“你快出来瞧瞧!”
唐老师走出卧室,看见桌上有一碗热腾腾的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