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唐老师跟宋老师说:成天提心吊胆的,就怕孩子养的太软弱,担不起事儿,现在这样挺好。
相对的,宋亦也想尽自己的能力让宁放在家好过一点,他拿自己举例,说你要是考得好你爸肯定不舍得打你。
可宁放像是跟他爹对着干,对学习的事不怎么上心。但他仍会在宋家等唐老师回来,等唐老师把错题讲透了才走。
月亮高高挂在枝头,寸头少年单肩挂着个书包在宋家门口伸懒腰,眼尾扫见一老一小从后院过来,岳老爷子牵着他的小孙女,掩着嘴咳了咳。小孩担忧地仰起脑袋,短短的脖子上扑了厚厚一层痱子粉,穿着棉布睡衣,头发刚洗过,湿漉漉的。
一见他,跐溜藏到爷爷腿后。
老爷子扯扯她:“叫哥哥。”
她动了动嘴,没喊出来。
老爷子笑着:“放呐,期末好好考,爷爷给你买北冰洋。”
少年浅浅掀开眼皮,浑不吝:“那吃不着了,我肯定吊车尾。”
老人朝他招招手,宁放在温黄的灯下看他从蓝衣兜里翻找出一把毛票,觉得肯定是自己眼花,不然岳爷爷的手为什么抖的那么厉害?
然后,那些毛票全进了他书包。
老人揉了揉他那颗不羁的寸头,语重心长:“小子,好好考。”
宁放一静,含含糊糊嗯了声。
第二天去上学,他站在院门口突然回头,发现岳爷爷家窗户上长出半颗小脑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又害羞地缩回去。
宋亦笑着喊:“妹妹,等哥哥回来带你玩!”
说完看着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