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亮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早被一男一女打量评价了一遭,又被两人轮番吐槽嫌弃了一遭。他眼里此刻只有那个团团脸柳叶眉的喜气小娘子,可惜她被严严实实藏在明三娘子后面。

见竹娘还想出去道歉,月奴急急匆匆就拱了拱手:“马球还在场上,既你无事便好,我们还有比赛先行告退。”说罢,就拽着竹娘忙往外去了。

赵祐:嗯,不错,还知道避嫌。

又思忖一番:宋亮有什么好?倒叫明三娘子这般刮目相看?

这问题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了答案。

很快就是卢氏学堂的月度大考。

男学这边的评定先出来:宋亮名列榜首,赵祐屈居第二。

苏颂笑的幸灾乐祸,似是找到了什么奇怪的盲点:“哈哈哈哈!有朝一日你将是殿试的唯一主考官,有权利点状元的!卢家知道他们将主考官评为第二么?哈哈哈有趣有趣,我要写进我编纂的方志里,做一则有趣的野史流传后世!”

赵祐翻了个白眼,没理苏颂,一脸的沉重。自己真不如那个宋亮?

虽然他极其厌烦明家三娘子那种趋炎附势削尖了脑袋想往自己身边凑的行径,可是有朝一日这三娘子“趋”和“附”的对象换了个人,他心里就有酸酸涩涩的气泡不断冒上来。

苏颂笑过后才察觉赵祐不对,试探着安慰他:“哎,难不成你还要读个状元出来?何必跟他们一起比较呢。”

赵祐摇摇头,一句话没说。

女学堂里月奴嘴里叼半块广寒糕,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冲进学堂里:“快快快!昨日的制文借我抄下!”

卢娇娇早早就来了学里,正摊开书本温书,闻言无奈一笑,将制文递与她。

这几个月卢氏女学的夫子们为了考察学生们背诵的情况,特意设计了一套“制文”的考卷,里面摘抄了一些六书上的章节,中间要紧的部分则空着,若不是对文章乱熟于心,则无法填对那空着的部分。

因而近日里每日清晨授课前学堂里都一片兵荒马乱,有的急急忙忙翻书做着垂死挣扎,有的与玩的好的邻座你一句我一句对着答案,有的则像月奴一样急冲冲借了排名靠前的同窗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