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辛哂笑一声,也是,连“怜悯”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粗野丫头,他能指望她什么?
他摩挲着的苍白透明的指尖,吩咐道:“先把我的屋子里里外外都擦一遍吧,不许有一粒灰尘,不然你今日就别吃饭了。”
阿芙呼吸一滞,小脸紧绷,眼底写满了如临大敌的认真郑重。
一定要好好打扫!
若是不能吃饭,那会比杀了她都要难受。
宋辛瞥到了这有趣的神色,忽然笑起来。
笑得东倒西歪在床榻上,软褥乱成一团。
不过很快,又因为情绪起伏波动过大,而剧烈地咳起来,惹得熊薇手忙脚乱替他去拿药丸子。
阿芙想起出门时婆婆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她少爷的脾气不大好,让她多忍耐些。
婆婆可能不太知道,少爷除了脾气不好,脑子或许也不大好……
阿芙提着小水桶,重新回到宋辛屋里的时候,闻到了好浓一股药味儿。
空气都是苦的,阿芙顿时便皱紧了小眉头,看向宋辛。
宋辛倚在床榻的阑干上,早就习以为常,接过阿薇端来的汤药,黑黢黢一碗,只探了探温,便一饮而尽了。
眉头都未皱一下,仿佛喝的不是药,而是糖水。
阿芙虽长得矮,但小身板儿健壮,从小到大只生过一回病,却仍然记得当时喝药是如何一万个不愿意的。
她最怕苦,见到宋辛勇敢成这样,一下有些难以置信。
阿芙咽了咽口水,瞪圆了杏儿眼看着宋辛,“少……少爷,这个药……不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