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洞穴,它更像一条通道:他们脚下的砖石十分平整,四面的墙壁也是如此——这些砖石都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绿色毛苔,似人的毛发般滑腻,散发出一种潮湿的、如陷入泥淖而腐烂的枯叶的味道。

他们越往前走,越觉得这条通道深不见底。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冰冷起来,颈后时不时掠过一阵令人战栗的幽风。

与此同时,刻在墙壁上的那些神秘刻文,也从浅淡、稀疏,变得逐渐线条深刻起来。

走了五分钟后,他们终于在墙上看见了一副完整的刻画:刻画的线条宏大而华丽,每根线条都仿佛出自雕刻大师手下那般流畅,看似冷峻克制的线条里充盈着满溢的激情——雕刻的内容是棵树,枝干与树冠的走向看似狂诞不羁,却蕴含着某种和谐的规律。在这些葳蕤枝干的线条拼凑下,隐隐能辨认出一只巨大的眼睛。

“啪嗒”。

某个执行员手上的武器落在了地上。

他愣愣地看着那只巨大的眼睛,脸部的肌肉不断扭曲着,双眼顿时溢出如黑色泥土般的眼泪来。

“啊……啊啊啊!”

“你怎么了——”离他最近的同伴惊讶地拉住了他,然后就被手下的触感所震惊。他拉开那个执行员的袖子,发现他的皮肤正在不断地萎缩、变色,还渗出了如蘑菇汁液般的白色液体来,“这是什么?”

下一秒,那个执行员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

他的衣服迅速干瘪下去……四肢化作细细的藤蔓,如蛇群般向四周散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整个人就跟“融化”似的,只剩下了一颗孤零零的头颅。

“satu……satu……”

那颗头颅盯着自己的同伴们,嘴中不断吐出意味不明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