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帮西南娜做的手术吗?”桑切兹·巴戈特逼问他,“你亲眼见过手术过程吗?你什么都没有看见过。而我……我亲手剖开过西南娜的尸体!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希尔愣住了。

“上帝啊。”他不可思议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桑切兹·巴戈特,你是疯了吗?”

“大概是因为,我没和那位托马斯医生说过我和你曾经是同窗的事。”桑切兹·巴戈特露出一个惨白的、扭曲的微笑,“于是他们就认为我与普通的农夫毫无差别了,所以才会对西南娜下手——”

“你说托马斯摘走了西南娜的肾?”希尔医生头疼欲裂,“可是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忽然,他恍惚想到了什么,说:“托马斯医生这半年来确实经常出门,去为其他城镇的达官显贵看病……”

希尔医生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

“这件事,我会替你调查。”最后,他决定道,“我和院长很熟悉——如果托马斯医生真的做出了这种违背医德的事,我保证会第一时间上报院长。”

希尔医生的侧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正气凛然。他明显是受到过良好教育的绅士,对“窃取器官”这种绝对违法的事是深恶痛绝的。

何况,作案者很有可能是他的同事。

虽然,希尔医生也对桑切兹·巴戈特抱有怀疑,觉得他恐怕是由于爱妻身亡伤心过度、以及由于某种隐秘的不甘而失去了理智。

希尔医生自以为把这种怀疑隐藏的很好——却不知道每当他游移的眼神在桑切兹的脸上徘徊一次,桑切兹就会捏紧拳头,眼中的阴郁再添一分。

司青玄站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把这俩人的表情看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