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他下手没轻没重,而她在药的作用下,毫无防备,信任他,依赖他,被送至云端,又被拉下深渊,哭的时候奋力捶他咬他,像只小野猫。
周瑄始终记着那一夜。
正是因为印象深刻,反而现在的温存不能让他满足。
他想她也舒服,而不是克制隐忍,将感受全藏起来。
帷帐内的人,趴在塌上。
濡湿的发丝缠在皮肤,蜷起的手指依旧攥着绸被,眼尾眉梢嫣红未消,光洁的后背尽是汗珠。
殿内烧着地龙,周瑄只穿着里衣下地。
他瞥了眼朱红帐子,拾起地上的衣裳穿好,承禄在门外撑了伞,擎着走在旁侧。
“陛下,西凉使臣还有五日便进京了。”
“让吕骞和鸿胪寺卿招待,”周瑄咳了声,拢了拢玄色鹤氅,“让珠镜殿的人都守紧嘴,谁说漏了半个字,叫她知晓,朕不会轻饶。”
承禄顿步,少顷回:“是。”
起风了,挂着枝头薄薄的雪沫四下飘散。
自打陆奉御帮忙调理月事,谢锳已经疼得很少,偶尔即便是疼,也能忍住,并不像从前那般直不起腰,下不来地。
她端着药碗,蹙眉问:“陆奉御改方子了吗,怎么这药闻着更苦了。”
寒露挑开帷帐挂在钩子上,笑道:“说是调了,奴婢不懂,就记得奉御说减去了甘草薄荷,添了活血的药材。”
白露探头:“良药苦口,娘子喝完,我这儿备好了蜜饯。”
她捧着白玉盘,笑嘻嘻的杵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