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毕忍不住随着军师的话想象着当年的场景,心中跟着抽痛。
“太常寺卿为何会顺着她的意跟着一起欺瞒君上?”霍毕闭上眼,强压心中痛意,语气麻木地开口问。而未等军师回答,他又想起为太子殿下治丧时裴晏与吕寺卿之间的种种,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是了……该是因为裴晏的缘故,原来……那时他就在她身边了。”
难怪他会倾力帮她,若换做是他,亲自经历了此事,定也会舍命帮她。
裴府
“我为何笃定?”裴晏转身,看向自己的父亲,语气中少有的带了些尖锐,“六年前,北境危急,一步失守,皇上因心中生疑而延误驰援,当时父亲不也无计可施吗?”
裴太傅说不出话来,当时他确实上书过陛下,可折子却留中不发,不被理会。
“若北境失守,澜沧关被破,北狄大军将再无阻碍,到那时,长安哪里还能醉生梦死,歌舞升平?”说到此处,裴晏一笑,语气越发尖锐:“君上无德,朝臣无用,最后竟要靠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损毁自身才得以出兵,边境要靠着一个不足十七的少年舍生忘死才能守住国土!”
裴太傅后退了一步,气势竟被裴晏全然压过。
“父亲。”裴晏深吸一口气,说:“仁义,谋略,手段……这些,殿下当年就已具备。陛下猜忌多疑,刚愎自用;太子殿下空有仁义,却无手段;其余皇子更是不堪大用……整个萧氏皇族,父亲可能找出一人超过殿下?”
裴太傅答不出话来。
“父亲找不出吧。”裴晏了然一笑,继续说:“父亲,您为我取名为晏,赐字清和,孩儿明白父亲所愿,自也会为此一生追求。”
说到此处,裴晏再次跪下,仰头看着裴太傅,认真道:“孩儿也相信,唯有殿下才能给父亲想要的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裴太傅看着跪在地上的裴晏,久久不能言语。恍惚间好像又想到了年轻的时候,跟先皇一起看着两个孩子相伴玩耍。最后他长叹一声,道:“罢了,我如今也管不了你。你们……便造一个河清海晏的盛世,给我看看吧。”
“是。”裴晏俯首,叩头,回答道。
岭南道
郑明带着大理寺众人,以及韶州别驾吴勉日以继夜地审问追查,核实证据,以最快的速度查明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