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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璃说这些话时甚至是笑着的,好像一切云淡风轻,但霍毕却莫名感觉她是在哭。

“但你没有,阿璃,你没有这样做,对吧?”

萧璃往后一仰,靠在身后的廊柱上,抬手捂住眼睛,说道:“你知道吗,我时常觉得我一直是在绝壁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但我从来没有觉得怕过,因为兄长他就走在我的外侧,将我与悬崖隔开。”

萧璃拿下手,低下头,看着双手捏紧又松开,松开复又捏紧,开口道:“但现在,我的身侧即是深渊,再无任何阻拦。”

霍毕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见萧璃已经起身。她手持着印信转过身,目光从安阳王,显国公,兵部尚书一直看到了自己,而后展颜一笑,挑眉道:“安阳王叔,范公爷,霍公爷,还有蒋尚书,这从今往后,还请多多指教啊。”竟是一派的意气风发,坚定无惘。

十里长亭,自来是依依惜别之所,萧烈于马上,远远地见到了亭子,却并未打算减速。

如今他以皇子之身离京,连郡王的爵位都无,是实打实的贬谪出京,想来这十里长亭之上,也不会有什么人来送他。

不过他也不在意便是了,如今他只一心赶回云州,彻查阿锦遇难的真相。这长安,不回便不回吧。

“萧烈!”远远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萧烈你给我停下!”

“吁——”萧烈勒住马,掉转马头看去,竟是萧璃骑着她那匹乌云骥飞驰而来。

“没想到,最后竟是你来送了我。”萧烈感叹道。

“说实在的,我现在忙得很,若非必须,也不是很想来。”

“你!”萧烈气结。

“萧烈。”萧璃直视着萧烈的眼睛,问:“你应该知道你这一离开,意味的究竟是什么吧。”

萧烈点头,洒脱一笑,说:“我倒也没那么傻,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父皇想让他与三弟相争,如今没有了嫡长的太子在,皇位自然是各凭本事。

可是他这么撂挑子一走,以后该是彻底与大位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