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吃穿用度,怎么又劳杨尚宫亲自送来了?”宋公公将东西接过,问道。
“各部女官各司其职,我反倒不忙,前些日子父亲托人拿了些岩茶给我,我记得宋公公曾说过自己是建州人,便想着拿来给公公尝一尝,看父亲得的这茶是否正宗,是不是叫人骗了。”杨蓁拍了拍最上面的木盒,笑着说。
“真是劳杨尚宫记挂了。”宋公公立刻笑了起来,将木盒打开闻了闻,然后放在了茶炉边上,“陛下不饮岩茶,故而这宫里也难寻这些。”宋公公说:“我也不白贪尚宫的茶。”说到这儿,他略略压低了些声音,道:“前些日子我已将那番话说给陛下听了。”
杨蓁闻言,立即抬手,郑重行了一礼,“多谢宋公公。”
“嗐,倒也不全然是为了帮你或是公主殿下。”宋公公说:“公主殿下确实重情,那番话也确实能宽慰陛下一二,我这才会说的。”
“公公此言是极。”杨蓁垂眸,掩住了眼中神色,微笑着说:“现如今,公主殿下最亲近的,可不就是陛下吗?”
“听闻公主殿下如今闭门谢客,在府中仍持守孝之礼,也难为她有这份儿心了。”宋公公叹了口气,说道。
“也不知殿下如今如何了。”杨蓁微微蹙眉,担忧道:“可惜我不得出宫,不能去她身边宽慰一二。”
“杨尚宫待公主殿下倒是情深意重。”
“宋公公说笑了,我这人考虑自己多些,对旁人也从来都是别人如何待我,我便也如何待旁人。”杨蓁道:“殿下因着我,凭白受了父亲多少刁难,想来宋公公也是知道。”
想到御史台追着萧璃挑刺的场景,宋公公不由心有戚戚然地点头。
“公主殿下与杨尚宫金兰之交,令人羡慕。”
显国公府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回到书房,关上房门后,范济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自吏部尚书与江南道儿的官员被一锅端了以后,范济就再没这样开心过。不说显国公,就连范烟与范烨都面带着笑意。
笑够了,范济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感叹道:“任你又嫡又长又有贤名又如何,架不住命短啊。穆皇后这些年在宫中不声不响不言不语,没有半点儿行差踏错,周全地让人指摘不出半点儿错处又如何?她这般忍着,若是运气好,确实可能忍到萧煦登基,可惜,她运气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