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荣景帝发问,显国公又道:“到底是少时相伴,患难方可见真情。”说罢摸摸胡子,颇是唏嘘感叹。
荣景帝没有作声,可脸色却没方才那么好看了。
显国公离开后,荣景帝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他拿起宋公公递来的茶,自言自语道:“裴晏遇到水匪,却被萧璃救了……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太巧了点儿?”
“这……无巧不成书嘛。”宋公公讪笑道。
东宫
“兄长,这一期任满回长安述职的江南道官员,你帮我盯一下,尤其是有水患的那几地官员。”
“为何?”太子问:“你不是说因为燕帮主和副帮主之死,线索已断了吗?”
“也不算完全断绝。”萧璃解释道:“书叁哥和阿宁还在船帮,或许能查到些什么。”
“那你盯人……”
“兄长,我在想,若是打草惊蛇,是不是能让蛇惊慌之下露出尾巴。”
萧煦想了想,明白了过来,笑着说道:“打草惊蛇,重在一个打字,你打算怎么打?”
“这个恐怕也要劳兄长帮忙了。”
第二日大朝会上,中书令于朝会上公布了对江南道贡水一系的处置。这时,有朝臣出列启奏道:“陛下,江南道水患并非只在贡水一地,前几年江南各处已水患频发,或大或小,却尽数是堤坝出了问题。臣请旨继续彻查江南道官员贪腐渎职之罪。”
“臣附议,腐蠹之患,不可不除。”又有朝臣出列,说道。
“陛下,臣以为不然。”另一朝臣开口道:“人力终有尽时,总不能每次堤坝坍塌都是人祸,须知天灾才是真正祸首。若为着天灾就追责地方官员,微臣以为不妥。”
“若按照陈大人所言,以后负责修坝的官员也大可不必尽心,若有错漏,尽数推到天灾上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