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为何知道北狄王子会在宴会上求亲?”刚一回到府中,范烨就急急将范烟拉到书房,皱眉问道。
在今晚入宫之前,范烟曾特地提醒范烨,若是时机得当,不妨以言语误导众人他与萧璃已私定终身。他心中虽然惊疑不解,却仍是将阿姐的话记在心中。
等到北狄大王子以言语逼迫萧璃,质问于他之时,他就全都明白了。翰雷没有理会霍毕,只追问他是何身份,凭什么替萧璃出头,这几乎已经将话柄递到了他前,只等他开口道出与萧璃私定终身之语。
可是翰雷为什么这样帮他们显国公府,凭什么?
范烟看了一眼正向他们走来的父亲,然后对范烨说:“诸国之间,谁不是互相在对方那里安排人手,父亲早有布局,知道这些又有何难?”
“阿姐,你当我是傻子吗?翰雷的那一番言语逼迫,看似咄咄逼人,其实不过是让我得以顺势说出与公主有私之语!你即便再是料事如神,难道连翰雷会说什么也预测得到?”
范烨看着走到他身边的父亲,又看向范烟,问:“你们为何会与北狄使团有牵扯?”
“不过有些许往来,互惠互利罢了。”显国公轻描淡写地说。
“可那是北狄!”范烨难以相信,说:“屠城抢掠的北狄!”
“那又如何?!”显国公喝止了范烨的质问,道:“十几年前我们与南诏打得更为惨烈,林氏一门几乎断绝,可你看现在如何,萧璃不还是与南诏王交好?!什么敌人友人,立场变了,一切自然也会跟着改变。”
“那现在父亲是什么立场?为何竟要私下与北狄人勾结?”
范烨的质问让显国公勃然大怒,“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谁教你这样与为父说话的?!”
范烨并未被显国公的怒火吓退,他亦是提高声音,说:“我从小到大习武读书,不论严寒酷暑从不敢有半分懈怠,为的是做名臣,为良将,撑起我范氏的门楣,而不是行阴谋诡谲之事!”
“啪——”显国公一掌扇在了范烨的脸上。
显国公军武出身,这一巴掌打得实实在在,与之相比,之前范烟所打简直算得上是轻抚。
范烨的脸颊也迅速红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