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垂首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却是轻笑一声,问:“黎州县令是吧,本宫问你,十日前,你在何处啊?”
黎州县令面上全是疑惑与莫名,他说:“十日前我长孙出生,因儿媳有难产之兆,故而下官就留在府中坐镇等候。”
“哦。”萧璃面色不变,轻松问道:“那你儿媳后来如何了?”
“幸得老天保佑,母子平安,第二日我还给诸位同僚送了红鸡子以贺之,在座各位应该还记得!”黎州县令连忙说道。
在坐的一众官员纷纷点头称是。
“殿下,您无缘无故羁押下官,又是为何?”黎州县令见众人点头,心下稍安,对上萧璃时又满脸惊怒问道。
“无缘无故?”萧璃轻声反问,道:“十日前,县令大人难道不是借府上人来人往混乱不堪之际与贼匪商量怎么行刺本宫吗?”
萧璃这话一出,有的官员面露惊惧之色,有的人则满面狐疑看向萧璃。
“殿下!下官冤枉!您无凭无据,如何……”黎州县令还要辩解,却被一沓纸张迎头拍下!
他定眼一看,只见最上面那一张所记录的赫然便是他与贼匪的对话!其记录之详细,竟然分毫不差!
“阿芫被劫,她娘去官府报官,可县令大人却连案都未曾立,记录都不曾记一下。”萧璃脸上仍带有淡笑,可声音却让人觉得冰冷刺骨,“本宫未深究,不过是为了查实证据,抓齐涉事官员。”说着,萧璃微微俯首,凑近跪在地上的黎州县令,说:“本宫忍而不发,只为叫你放松警惕,你还真当本宫傻吗?”
事实上,萧璃早就让书叁派人一直盯着了。
黎州县令脑中嗡地一声,却还仍然强撑着,说:“这些纸张怎能算作证据,下官不认!殿下凭什么拿这些写着胡言乱语的纸张就要治罪下官?下官不服!”
“凭什么?”萧璃反问,“凭本宫是南境唯一的正一品!本宫要治谁的罪,就治谁的罪!”
一旁坐着跟吴勉一起喝茶的王放张了张嘴,很想插一句话打断萧璃这大反派一般的发言,说正一品位阶虽高,却是爵位,并无行政之权。但他瞄到了萧璃身边唯公主命令是从的南境军,又想到了昨日被追杀时心中的惊恐,终于还是闭上了嘴,没有在这时候拆台。
“纸上写的罪状你不认?可以。”萧璃一笑,继续说:“本宫开始剿匪之前就已经派手下盯着你了,你府上哪个下人其实是贼匪,哪个护院儿为你送过信,本宫,一,清,二,楚。不用担心无凭无据。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