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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亲疏有别的称呼,裴晏面色不变,只平静地拱手还礼,道:“不请自来,叨扰了。”

“大家都是自小熟识,今日既凑巧,便一起聚一聚,他们几个向来随意,不会介意的。”王放说。

崔吕王谢:说实话,我们还是有点儿介意的。

但没人敢明目张胆得得罪裴晏,最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崔朝远马上挂上了真挚又热情的笑容说:“旁人请都请不到的裴大人肯来,自是我等的荣幸。”

吕王谢没有崔朝远那么强大的心理,就只好跟着假笑。

王绣鸢性子急,看他们寒暄客套半天不进入正题,见王放已落座,便急急问道:“兄长,如何?”

“哎。”王放长叹了一声,引得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安静地看着王放,等他继续讲。

“你们不晓得啊,南境那蚊虫,都有碗口这么大!”王放伸出手指,环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圈,由左到右,在每个人眼前比划了一遍。

崔吕王谢和裴晏:“……”

“谁想听你说这个?!”你心里能不能有点儿数?王绣鸢觉得她身为亲妹妹,很应该在这时候挺身而出,“说阿璃!”

“咳,这刚下了衙就来这里,有些口干。”王放摸摸嗓子,说。

崔朝远闻弦音而知雅意,赶紧拿着温好的酒,给王放倒了一盅酒。吕修逸为求周全,还倒了一壶茶。谢娴霏默默地把桌上的糖果子和点心推到王放的面前。

“长途奔波,腰酸背痛。”王放又动动肩膀。

王绣鸢面带假笑,连忙走到王放背后给他捏肩膀。

裴晏看着四人的做派,垂下眼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可以说了吗,兄长大人?”王绣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