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与面前谢娴霏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地眼中看到了兴味。
那个士子的同伴似乎被他的言论吓到,以至于无以为对。
“善为君者,劳于论人而佚于治官。好的君主,当于选拔人才上劳心尽力,而非治理官员。如今江南道如此混乱,此为君上选人不当,用人不明之过。官逼民成匪,若真要下罪己诏,该为此而下才是!”
“他……”嫣娘喃喃出声。
“怎么了?”萧璃回首问。
“他便是我之前所说的章临,字呈佑,那个才名远播的江南道的士子。”嫣娘收回目光,看向萧璃,低声说道。
“嫣娘果然有识人之能,此人确实称得上‘狂生’。”萧璃的目光再次落在二楼那个青衫士子身上,好笑地摇摇头,说。
“这士子未免太过猖狂。”郭安蹙眉,不悦道。
“阿安认为他说的不对?”萧璃看向郭安,问到。
“他尚未入仕途,毫无建树,又以何资本大放厥词,肆意评论君主?”郭安说到。
“可江南道确实水匪为患。”王绣鸢放下手里的山楂蜜果,说:“之前听兄长提起过,仅从大理寺里江南道呈上的卷宗都能窥见一二。”
“官员无能,暴民为匪,如何能算是陛下之过?”郭安道:“他竟张狂至此,认为陛下应当下为此罪己诏?!”
郭安的性格最为板正,也是受其父,羽林军统领郭威的影响,对皇室和荣景帝忠心耿耿,有此想法,实属正常。
况且那士子,不论道理如何,言语确实过激。
“所以才说他是狂生。”萧璃支着下巴,看下显露醉态的士子,说:“不过也有可能是酒壮怂人胆。”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这人曾受其害,才会有如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