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抬头,只声音干哑的问:“就你自己一个人?”
“嗯,就我自己一个。”对于这一事,他说得很是轻描淡写。
翁璟妩忽然不知该怎么说,更不知该说什么,沉重窒息的感觉几乎要把她淹没。
她一直以来都怨他,怨英娘的事情,怨他冷淡。
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对英娘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的怨,因为她很明白他不会做那等违背诺言的事情,冷淡这一块,他本就是冰块,如何能融化?
而她怨的,在意的一直都是他明明说好的要活着回来的,可回来的只有他那残破的尸体。
他为什么就不能活着回来?
为什么回来的竟只是他的魂?
惨烈的死法与这漫长得似没有尽头的孤独。
他的遭遇让她怎么能继续去怨他?
眼底泛酸,比方才还红,还湿,掌心都被眼眶溢出的眼泪所沾湿。
“阿妩……”他低低唤了一声。
“你先别……别喊我。”她的声音很压抑,像是哭了。
谢玦心头微微一动,他问:“你在心疼我?”
翁璟妩一抹泪,抬起头,盈着莹莹泪水瞪了他一眼:“鬼才心疼你……”话一出来,忽然想起方才他说的话,又低下了头,声音干哑:“你别理我,让我好好缓一缓。”
说罢,她转过了身,背对着他,抬起手抹了抹眼尾的几滴泪,暗暗吐息,让自己情绪快些平静下来。
屋里静谧,唯有不远处江上的水浪声传来,日头渐渐西移,透过窗上的菱花格子照射进了屋中,落在地上,黄昏软和的日柔落入屋中,也略显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