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肃拿过弓/弩放进了落葵的手心,手指指着远处双臂被铁钉深深的钉进了围墙里的那个鲛人,“杀了他!”
那是一个雄性鲛人,他的身体与其他普通的鲛人无异,面容也是异常的精致,只不过与其他鲛人栗色的头发不同,他拥有着一头及腰的墨蓝色头发。
只不过此刻,那发丝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粘腻,发臭,乱糟糟的垂在身侧。
而那巨大的铁钉深深的钻进了他的皮肉里,血液已经凝固,铁钉周围汇集了一圈黑褐色的污血和铁锈,血块遮盖下的皮/肉已经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
他的眼眸紧紧的闭着,薄薄的唇瓣上是数不清的裂痕,鲜血沁了出来,又被晒干,一道道干裂的痕迹狰狞又恐怖。
然而,最让人觉得不忍直视的还不单单是如此。
那原本应该是布满漂亮鳞片的尾巴上血肉模糊,几乎可以看到里面森白的骨头。
殷红的血液顺着尾巴滴滴落下,在他身下汇集成一小潭,而血潭的周围,铺就着一层被硬生生扒下来的鳞片,那些鳞片上还带着皮/肉,浓厚的腥臭味隔着很远都可以清晰的闻到。
惨烈的几乎没有了人形,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着,恐怕众人只会觉得那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落葵颤抖着双手,一滴滚烫的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滑落,落在段肃的手中凝结成一枚晶莹剔透的珍珠。
她似乎是有些不忍,艰难的撇开了眼睛,不去看那道凄惨异常的人影,“大巫……对不起。”
就在落葵要按下扳机的一瞬间,段肃的手指轻轻的附在了上面,他的声音温柔且缱绻,“孤王的落葵,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