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身,单膝蹲在她面前。
他说:“你意识到我们现在沟通上的问题了吗?”
他真的很高,这样蹲下后和陷在沙发里的她高度差不多。
他微微仰头,眼底映着她的轮廓。
柴漾被他看得眼热,但近在咫尺的帅哥又让她舍不得别开脸看。
她盯着他,想了想说:“说实话,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面对你的时候,我找不好边界和分寸。”
说是第一天见面的业务往来关系?
哪有待面试的员工认识老板第一天就往对方酒店房间跑的?
说是相熟多年的亲密朋友关系?
中间断了联系的这么多年又分明无法忽略。
而过去的亲近时光又仿佛历历在目,总是忍不住想要逾越过陌生人和商业关系的分寸,想更进一步,又不敢更进一步。
客厅里传来虞之焕浅浅的呼吸声。小家伙蹦蹦跳跳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厉宁策没有要回去照看孩子的意思。
柴漾在他沉静深邃的目光下,躁意也消了几分,消散进这月色。
“袁青说,和我交朋友需要很长的时间。因为我不主动,也不会敞开心扉。所以能成为我朋友的人很少,但每一个都是很有耐心的人。我想,我大概也并不是掌握不好分寸,而是潜意识就不想这么做……不想保持距离。”
很神奇,与厉宁策见面后的这个晚上,她竟然开始当着他的面剖白自己。
“因为你是我过去的一部分,是故人。”
他是天然就会被她迫切划归进朋友范围的存在,而这种类似于所属物情结般的隐秘想法会让她自己的理智感到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