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劭亲自抱起阿渺,疾步而行。
阿渺瞧见哥哥面色紧绷、如临大敌,倒更觉得愧疚起来,“五哥你让我自己走吧。我真的不痛。”
萧劭哪里肯听,语气截然,“别说话,也别乱动。”
到了殿阁之中,匆匆而来的御医给两个孩子拔除了蜂刺,清洗伤口,又上了药。
包扎完毕后,御医退出内殿,向等候在外的萧景濂奏道:
“伤口处的蜂毒已清,但侵入体内的毒液已游走血脉之中,只能靠药剂慢慢化解。”
昆虫之毒,可大可小。大多数人,只是伤口肿痛一段时间,便能自愈。但也有少数的人,体质天生特殊,一丁点儿的虫毒,就能致其气促喉肿、无法呼吸,乃至昏厥丧命。
虽然两个孩子暂且看上去都无大碍,但御医为免出错,断不敢拿出胜券在握的姿态,宁可把症状说得严重些。
阿渺手背上的伤,很快高高地肿起了一大片。好在人的精神一直不错,由赶来的程贵嫔亲自照料着,吃了些东西,又饮了御医煎来的汤药。
可喝完药之后,人竟然发起烧来。
一开始,只是头晕脑胀,渐渐的,身体变得滚烫,意识也迷糊不清起来。
程贵嫔六神无主,急的不得了。御医反复察看,也琢磨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阿渺躺在榻上,迷迷糊糊的,一会儿见到母亲和乳娘的面庞、在眼前交替地晃动,一会儿,又感觉五哥的气息、近在呼吸之间,低低唤着自己的名字。
还有一次,父皇也出现了。
他坐在榻沿上,神色关切地望着自己,一面向身旁的御医询问着什么。
阿渺意识混沌,小脸烧得滚烫,朦朦胧胧地记起了年幼的时光,声音软糯地喊了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