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道你会来,我又在此等候,自然是要说出个一二来给你听。”魏珩重又坐下后,慧云说,“老衲只想问施主一句,若你能知道颜施主在另外一处可以过得不错,你可否愿意放手,成全于她?”
魏珩仍是紧紧攥着双手,只沉默了片刻,而后便摇头。
“我做不到。”虽然魏珩之前为了大业,为了不把颜娘牵连到这件事中去,他有短暂的与她划清过界限。但那时他是没有十全的把握,他怕会有万一他失败了,怕会有万一她受牵连。
其实即便如此,他心中也是信心更多的。哪怕不为别的,只为日后能同颜娘长相厮守,他也会好好筹谋,好好的、谨慎小心的走好每一步。
他自始至终都从没想过对她放手。
而时至今日,好不易胜利在望,他又怎么可能会肯轻易言弃?
所以,魏珩说:“还望大师指点一二。”
魏珩的反应和所答似是在慧云所料之中一样,只见慧云又念了句“阿弥陀佛”后,便不再多问,只对魏珩道:“既是如此,那老衲便可给施主指一条明路。”他说,“施主如今所为,不过皆为他人做嫁衣。施主既有这样的本事,何不自己称一方霸主?到时候,天下唯你独尊,万物皆为你所用,施主又有什么做不到、得不到?”
慧云也是前些日子才将参透这些的,此番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因为他知道,即便他不这样去引领他,他也必然是会这样做的。
这个结果改变不了。
既然改变不了,既然总归是要有这样一个变数,既然他命中便有如此称帝登高的命数……何不叫他少走些弯路。
他指引着他去走这条路,和他日后心思生变,被事态逼得自愿走上这条路,还是不一样的。
至少如今,他还没那么狠辣,还没那么杀伐狠绝,至少本性中还留有一丝善良在。
魏珩也是狠狠愣住。
但也只是片刻,他便严肃问:“大师何故如此说?难道我做了天下之主,就能让颜娘回到我身边了吗?”
慧云道:“或可解此局。”
魏珩眉心紧紧隆起,便知道这件事论起来是多么的荒唐,但他仍是认真问:“还望大师能解惑。”他问,“若我坐上了那个位置,颜娘何时能归?还是说,坐上那个位置后,我仍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迎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