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担心他,他明白的。
但是、但是……
夏稚年心脏抽了一下,抿抿唇,嘴里的糖愈发清甜。
算了。
少年终于张了口。
“我以前……身体很差。”
他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到那个身体里去的,印象里就是在医院醒来,有人告诉他说,他的父母兄弟全死了。
父母是家里的顶梁柱,摇钱树。
他们死了,偏偏他一个孱弱不堪的病秧子活下来。
老一辈迷信,说是他抢了别人的性命,他们并不动手打骂,只是端着上流人士的架子,言语苛责。
最开始其实没什么人信抢命不抢命的,可偏偏他的过敏性哮喘极其严重,过敏源多到数不清避不开。
十几年,每每命悬一线,每每进医院抢救。
他总能拖着口气,活着出来。
渐渐信得人便多了。
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富二代,探险似的和他接触,可总玩不到一起去。
他自己摇摇欲坠的花了十几年长大,却也没长歪成没心没肺放纵寻乐的样子。
再后来,他意外发病几次,狐朋狗友也少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的生活枯燥单调,日复一日重复着一样的生活,一样的饮食,一样精神折磨。
身上三条性命,压的他喘不过气。
然后突然一觉睡醒,就到了这里。
夏稚年不是个容易袒露自我的人,挑挑拣拣,找了些无关紧要的,配上不在意的轻淡声音,好像就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但江鸢还是在哭,眼眶通红。
夏稚年开始犹豫,他是不是不该说这些东西。
桌上的小蛋糕已经被阿姨收走,地上的叉子还没来得及拿,他们这边在说话,阿姨不方便过来,就暂且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