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年在学校连吃好几天午饭,他试图自己去取保温桶,然后另找个地方单独吃,但总是能碰上同一时间去取外卖的晏辞。

他手上裹着纱布,保温桶只能挂在手腕上,轻易被拿走,然后被迫乖乖回教室等待投喂。

刚开始还脸红的不行,后来转移到教室后面的水房隔间,渐渐麻木,适应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伤患生活。

但他吃清补餐,黑芝麻汤圆就今天火锅明天烧烤后天麻辣烫,在少年巴巴望着的视线里斯文吃完。

只能闻,不能吃,残忍至极。

夏稚年简直急得想自己动手拆掉纱布。

千等万等,终于好了个差不多,吃到一口清汤火锅。

补课已经渐渐进入正轨,数学课上,夏稚年踩着凳子前杠,玩会儿手机再看看自己的手。

磨破的地方太多,几乎整个手心都盖了一层薄薄的痂,手指也是,稍一弯曲,痂硌在手心。

很多时候不注意,直接就把痂崩掉了。

指关节的地方已经掉了一点,最近可能也是脱落期,手心痒的厉害。

老秦在上面接连不断的讲,夏稚年抬手想扣。

“吧唧。”

手背被拍了下。

旁边男生正微垂着头看题,一手握着笔,指骨修长如玉,另一手握住他手腕,回头看过来。

“别扣。”

“好不容易长上的。”

夏稚年指尖弯了弯,扁着嘴,轻叹口气,“好痒啊。”

一痒他就想抓。

之前过敏严重也是这样,浑身痒,浑身抓挠,然后过敏更严重。

等哮喘再犯起来,痒的感觉就会被忽略了。

夏稚年想挠。

越被抓着手腕,手心麻痒的感觉越明显,也就更越发想挠,手机都看不进去了,不自在的转了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