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道歉,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跟助理说话开玩笑的。”
“你哄人都这么没有诚意的嘛。”许程禺冷哼了一声,丝毫不为所动。
但其实刚刚炸毛的一颗心已经在瞬间被抚平。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一句话自己竟然就被哄好了,只能故意冷着脸。
颜维就像看小朋友似得看着闹别扭的许程禺,随手从背包里掏了一根之前去游乐场买的棒棒糖,递了过去。
“那给你糖吃好不好。”
许程禺突然就愣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颜维肯定不记得十年前的那个男孩子了,甚至她都不一定会记得她随手送出的那根棒棒糖。
就像她现在,很无所谓的从包包里随意掏出一根棒棒糖就送给他一样。
其实许程禺的成长道路顺遂,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狗血黑暗又冷漠的事情存在,他能出现在秦淑云的那场葬礼上,也不过是因为许应权找了个机会,教给他相应场合礼仪罢了。
那是晏家最鼎盛的时候,许家也会给几分薄面。
而十一岁的许程禺,因为自幼跟着许应权生活,其实早已经洞悉人情世故,是个成熟的小大人了,没有人会把许家长孙去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对待。
人前人后,毕恭毕敬。
只有颜维,站在那里,羸弱而孤寂。
她哭得安静,在角落里更是隐蔽,若非许程禺想要离开那个压抑的环境出去闲逛一下,也一定不会见到她。
看到突然出来的许程禺,以为他是被葬礼的气氛吓到,把摩挲在掌心里很久的棒棒糖递给了他,“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快乐了,那我把我的快乐送给你啊,你要记得,一直开心。”
那双眼眸清亮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