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姜暮窈听清其中经过,面具下先是传来一声笑,“我在北燕听闻的大齐傅则将军,可是寡言持重之人。不曾想,原来傅将军幼时和少年时,是这样的性子,倒也是很有意思了。”
然后又望着姜应檀,温声问:“按徐大夫所言,岂不是再也见不到那位率真无邪的则则了?”
闻言,姜应檀脸上黯了一瞬,很快平复过来,微微颔首。
“确有些可惜,那孩子性子很好,竟没能好生道别。”姜暮窈叹了一口气。
姜应檀面色淡淡,“这些是天注定,阿姐不必惋惜。”
听她语气平淡,姜暮窈无奈地望她,“檀儿,虽然你不曾言明,但阿姐能看出你很喜爱那孩子。”
“是阿姐看错了,”姜应檀偏移视线,转而去取桌上的镇纸,放在手心把玩,若无其事地开口,“不过是个孩童罢了,有什么好可惜。”
说得轻巧,仿佛那孩子的到来,没有在她心上留下一丝痕迹,可姜暮窈深知自家妹妹不过是嘴硬心软,眼下不知道心里怎么难过呢。
就在两人说话时,屋外有侍卫来通传,周一诺赶到府上了。
姜暮窈心下叹气,摸了摸姜应檀的鬓角,“去办正事吧。”
姜应檀笑着应下。
-
周一诺是快马加鞭赶来的,原本以为是傅则病情加重,一路上心急如焚,生怕傅则有个好歹。
当他靠近正院,远远就能听见傅则中气十足的声音,心下大定,猜想应是傅则病情好转。同时又有些不解,自打驸马成了心智五岁的稚童,从来不曾这般声音洪亮地说话,总觉得里面时不时透出几分跳脱来,十分不像先前的做派。
这种说话的语气太过生机勃勃,既不似原本驸马低哑到有些死气沉沉的声音,又不似小驸马微扬的尾音中,透出的纯真稚气。
许是,数日来的病情大好,喜出望外,因而精气神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