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对母后不亦是如此吗?
恍惚间,姜应檀意识到,她从不曾正眼看待过眼前的傅则,而是将他看成逗趣解闷的玩物。
对于玩物,兴致高了,便随意哄哄,心情不佳,则冷脸无视。若是哪天厌倦了,随时可弃之。
可若是原先冰冷寡言的傅将军,倒也就罢了,两人之间因亲事结了梁子,实属对方活该。对着一个无辜稚童,她便是再睚眦必报的性子,到底也不该如此敷衍了事。
姜应檀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又稍微低下身段“哄”了几句。
无奈傅则两耳一蒙,不论姜应檀说什么也不听,一直抽抽搭搭地不停。
反复几次后,她最后一点耐心也被磨灭殆尽,心中顿时冒出些火气,冷道:“既然你这么不愿意见到本宫,那以后也不用见。”
说罢,姜应檀甩脸就走,不分一寸的余光给傅则。
左右她冷情冷肺,横行霸道惯了的一个人,从不认错、从不愧疚,能些微缓和语气已经是难得一见,对方还不领情。
谁没事做,上赶着贴别人的冷脸?
可她走了没两步,就被人从身后紧紧箍住。
傅则手上下了死劲,张皇失措地哭求:“我不闹了,不哭了,则则错了!姐姐别走!”
双臂使了下力,却被抱得更紧,姜应檀不再使些无用力气,冷道:“松开。”
耳边是傅则怯怯的声音:“不能松,否则姐姐走了怎么办?”
“你不松?”姜应檀柳眉一竖,就着这个姿势扬声唤人,“把萧五给本宫喊进来!”
几乎是在下一瞬,傅则慢慢松开了手,软声求她:“姐姐我错了,别赶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