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雅纯真良直,对于脱欢的话自然坚信不疑。
可一切直到自己十三岁那年,却发生了剧变,那一刻她的世界天已倾!
那个自小对她立誓的脱欢,竟然与其父为了权力,毒杀了自己了大哥,孛儿只斤·恩克。
这让她对脱欢又恨又怕,失望至极,她抱着自己哥哥的尸身,脱欢在雨中走来无力苍白地解释这是其父之意,自己也无力阻止。
萨仁雅痛苦和怨恨的种子从此种下,后来乌格齐杀来赶走了马哈木父子,自此二人天各一方,再也未见。
曾经的青梅竹马,也最终成了血海深仇。
如今包元乾不让她去犯险而要自己先去,一来是其作为男人的自尊,二来也是向自己表明他的淳淳心意,她有岂能不明?
包元乾淡笑一声,不待萨仁雅多说什么便已掀帘而出。
他快步到前排,透过盾牌缝隙只见前方的轻骑动作奇快,当头先锋已然近在百步快勒马而停,战马鼻息粗重地喷着,似乎长途奔袭了很远。
一旁的风塞丈早已在里间观望气势汹汹而来的瓦剌骑兵,他忽然冷笑一声兀自摇头,“我道什么本事,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行军之法一窍不通!”
章山端包元乾几人见风塞丈冷笑,都不由得好奇问道:“何以见得?”
风塞丈指着先到的一批勒马而停的瓦剌兵笑道:“行军在于马力,你们看这些先至的人马,人疲马乏,不难得知这些人早在极远的距离便纵马狂奔而来,看似气势逼人可实则落入下风,一旦一战不胜难免士气低落,马力衰败不止纵使人多也再难图谋其事!”
包元乾点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虽然人少,可是阵型妥当,强弓硬弩齐备,他们若是想妄来,纵使我等不敌他们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
他是驰马之人,知道战马远距离冲锋前并非肆意纵马狂奔,而是由慢渐快,四蹄摆动频率逐渐加大快走,在极短的距离内才会纵马狂奔冲锋,否则你马儿还没冲到别人阵前早已累地气喘吁吁。
脱欢这般轻视明军,肆意纵马而来倒让他自己的优势顷刻便成了颓势,兵法之道战场厮杀向来瞬息万变,从不以人数论英雄,脱欢自己也不知只在这一通长途奔袭便悄然送掉了手上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