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连同包元乾二人便这般被衙门里的兵押送到了中堂,此时已是前半夜。
邓平虏近来睡眠极好,虽然偶尔会与姚听宣发生争执,不过崖口大捷,使他数年失眠的情况调节了不少,行都司的嘉奖也下到了卫所,他岂能不开心?
今日他早早地处理完公文,困意袭来,便欲回内堂歇息。没成想刚迈步入内,外间一阵喧哗打断了他的步伐。
他心里想着,可别是什么坏事儿,这才消停了几日?
你走到中堂,一看一堆衙门里的士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以及那浑身沾血的包元乾及姜为。
他看着这两人心头一凉,头有些大。尤其是包元乾,每次只要涉及到此人,准没好事。
不过情况不明,他也只能压住火气问道:“什么事?”
“活捉了个刺客,刺杀衙门里的姜典吏。”
“哦?”邓平虏听罢心下稍安。
“大人,这刺客嘴很硬,死也不说。”
邓平虏冷笑一声,他见过嘴硬的人还少了?一挥手道:“嘴若硬便拉入牢里去严刑拷打,看看是他嘴硬,还是他这副身子硬。”
姜为却上前一步道:“指挥使,此人有古怪,不可擅杀。”
邓平虏让士兵将那刺客拉下去,中堂只剩三人。
“说吧。”
姜为随即从怀中掏出两块狼牙,放在了邓平虏桌案上,“指挥使,一块是上月一蒙古小偷……”
他大致叙述了一番经过,然后又道:“而这一块,是范同,范知事所掉之物,这是他立的字据。”
邓平虏多年征战练就的老辣警觉性,让他皱眉凝重的端详这两块狼牙。
“范知事今日在鸣沙阁一掷千金,出手便是五十两,他……哪儿来的这般多银两去挥霍?”
姜为补了一句,他原本只想威胁一下这个饭桶,让他知难而退不要找自己茬。
不过当晚自己便遭遇了刺杀,对方下手狠辣,招招要命,就说明这东西在那饭桶手里绝不寻常,他也不得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