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直在等……”他用手抚摸着桌上的枪支,“现在我等到了。”

我等到了他放下那份过于深刻,永不消散的过去,彻底投入到黑暗中的这一天。

乌丸莲耶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一天,琴酒走进他的房间,那时的琴酒还不是琴酒,但已经被他认真地看好,他没有想到他会是卧底,自然也不会想到他会那样直白地向自己坦诚这一切。

他当然接纳了琴酒,他怎么会拒绝呢,可也是那之后他就明白琴酒终究不属于组织,他的心已经死于1991年的冬天,他在组织里不断地杀死叛徒,对卧底们赶尽杀绝,他不会对任何人手软,因为所有人都是毁灭他世界的元凶,这样的琴酒会是组织里最好的刀,但他永远不会真正的属于组织,他只是寄生在组织之上,早在十年前就应该消散的一个幽灵。

可乌丸莲耶不想让这个幽灵消散,他早就看出来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组织更适合琴酒的地方,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他早一步见到琴酒,把他带回组织里……但那终究只是妄想,所有人都说世上没有比琴酒更忠于组织的人了,但乌丸莲耶知道不是的,琴酒甚至不愿意触碰他所给予的权力,只是带着他的小队日复一日地奔赴在最危险的前线,就像一只下一秒便会断线的风筝。

但这恰恰也是琴酒那些让他所欣赏的特质所造成的,他甚至不敢尝试去改变他,他只能等待,等待有一天琴酒意识到黑色在他的灵魂里留下的痕迹已经足够明晰。

他曾经以为自己等不到了……就在感觉到自己日益虚弱的时候。但不久前他突然收到琴酒审查了行动组所有任务的消息,他没有轻举妄动,然后又得到了琴酒救下爱尔兰的消息,这次他忍不住了。

于是他见到了一个完全……完全不同的琴酒。

他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琴酒的改变,是法国发生的事情,或者是别的什么,但他感谢这种改变,他甚至是有些感动地品味着这种改变,过去的g不会表现得这样……信任和依赖,好像那不是他捡回来的死了主人的狗,而是他从小养到大的狼崽子似的。

好像他一直期待着的那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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