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见得是好心,听上去像是长辈叮嘱,却是在指责她的不是。
思索一番,虞卿对上她的眼睛,片刻后开口。
“祖母的话有道理,的确是在为我考虑,只是你们不必担心我往后落魄连累余家,也不必想着日后真入了高门与余家有所牵扯,余家和我有甚干系,您说呢?”
不等余家二老开口,虞卿直起身,偏过头将面纱摘下,眼眸如月,“今日来探望二位,也不止叙旧,还是有一消息与你们说,余海夫妻数罪并罚,是死罪,朝廷昭示已出,还望两位节哀。”
偏宠了一辈子的余海,是这两人的心尖肉,是他们的软处,虞卿想起苏有辞说过的。
打人得打疼,否则不会长记性。
果不其然,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余家二老面如死灰,楞在远处,刚才的愤怒、镇定、不屑全然消失。
虞卿知道是自己亲手掐灭了他们心里的那一丝希望,大牢是什么地方,哪里是能随便打听出外面消息的。
余海夫妻的事,她料定了两人不知道,也是特地等到公文昭示贴到了城内后才来。
天下尽知的事,为人父母又岂能不知?
余老夫人见虞卿要走,忽然厉声道:“你以为你报仇了?当日气得你爹急火攻心的人是你,你才是那个害死他的人,你——”
“你还想污蔑我到几时?”
虞卿回身冷冷开口,“还记得三年前离开余家的徐管家吗?你说那些账本与余家旧事我是如何得知的?可要多亏了你们当年没想到杀人灭口,否则,直至今日我都还被蒙在鼓里!”
提到父亲的死,虞卿语气瞬间变得冷戾,“他的确是急火攻心,但不愿见我,直至死前都不肯见我全是假的,是你们断了他的药,故意让他中风后摔倒在地,你们才是凶手!”
余老夫人闻言心中大骇,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盯着虞卿。
这件事,徐管家怎么会知道?
“他、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