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她厌恶我阿兄,便连带着也……厌恶我。”
沈然抿了抿唇,她肤色不白,长相秀丽,面无表情的时候看着不那么好相与。
这会儿听了褚文心的话,沉默了片刻,也不知到底是信还是没信。
可她面前的是公主,即便关系再好,也不是同等高度。更何况现下关系也不能说是多好,她又是个庶女。
半晌,她重新挂起笑来,安慰褚文心道:“无妨,若你阿姐那儿不叫你住,大不了你就来我这边嘛,反正我阿兄也不会管府上这些事。”
褚文心眼睛一瞬便亮了起来,又勉力压住。
她遮掩情绪的道行虽浅,沈然却也看不出什么,只当她是为自己讲义气而欢喜。
储文心顺势问了句:“你阿兄不在府上么,从来时便没见他呢。”
这话问别的姑娘定然会换来个奇怪的眼神,可沈然不同,她自小在边关长大,也从不注重男女大防,自然听不出不对。
回她道:“他应是在操练场,我带你过去看看罢,我阿兄当真是顶顶厉害的!”
“好呀,”储文心笑道,“便出去溜溜,就当消食了。”
而此时操练场正哀叫声连连,沈长空满脸厉色,将络绎不绝涌上来的暗卫打趴在地上,几乎是头破血流,下手着实是狠了些。
暗卫们戴着面具遮挡,看不出表情,可眼中苦涩难挡,没人知道他们将军是怎么了,分明方才还只是正常操练,虽也没手下留情,可哪儿有这般惨无人道……
沈然对这个兄长多的是钦佩,甚至是敬畏。可谈不上亲近,两人向来聚少离多,根本不熟。
见是这副境况,也不敢叫他了,她就是再虎也看得出他这会儿脾气不行。
终于,沈长空丢了手中利刃,哐的一声砸在地面上,整个操练场瞬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倏然瞧见,两个姑娘站在不远处,被烈日晒得脸颊有些泛红,额角也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来。